天灰
033.
卜凡的确是在壮胆，小鬼可是社会人，一个不好就能呼他的马仔来揍他。虽然他也不怕打架，可还是一拳难敌四手。况且范丞丞说了，求人办事儿态度得好一点，更可怕的是范丞丞还觉得他跟小鬼挺投缘，这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？
就算是缘分，也是孽缘。
“有什么话就直说吧，别拐弯抹角的请我喝酒。”小鬼就碰了一口酒，再也不动手了。卜凡倒是咣咣咣的一口气开了好几瓶，颇有种要灌醉了小鬼然后要他酒后吐真言的。
不过很显然计划失败了，还是失败的很彻底，卜凡也顾不了那么多了，要是美男计真的有用，他也可以暂且一用。
“哎，你觉得我怎么样？”
呵，这傻大个倒是够直接的，小鬼哭笑不得，只觉得特别有趣，这人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，竟然还这么开玩笑。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没有喝醉呢，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在故意地试探什么？统统不管了，就当做是个玩笑吧。
“挺好的，怎么？难道你也想做我的马仔？”
“我呸，老子是那么没追求的人吗？”卜凡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胸口，努力想要证明什么，最后还是作罢。跟范丞丞跟蔡徐坤一起玩儿啊，他一直都是比较被动的那个，倒也不是另外两个会欺负他，只是卜凡自己懒得去做一些事情。
自己的两个好兄弟吧，范丞丞呢家境本就优越，脑瓜子还灵光，未来如果真的脱离了他们，也会过得很好。蔡徐坤呢，身世跟自己差不多，爹不疼娘不爱的，孤零零的一个人。就算是那天在世界上消失了，估计都没人去警局里报失踪。
不过好歹，他们还有彼此。可是现在这俩都有了贴心的人，搞得他一个单身可怜巴巴，要是这个小鬼真的跟他投缘，认识认识也没什么不行的。有趣的人拥有有趣的灵魂，在深夜里相互取暖一下，也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太冷漠。
“你把我们坤儿弄哪里去了？”卜凡忽然转移了话题，小鬼还有点措手不及。
“你们坤儿，给我做马仔了，所以你要一起吗？”天知道小鬼现在多想这个卜凡也做自己的马仔啊！一眼万年的感觉，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。
“你都是别人的马仔，为什么还要拉我们去？我们不想涉足你们这些帮派里打打杀杀的，将来还想过安稳的日子呢。”卜凡辩解了之后又察觉到了不对劲，忽然抬手指着小鬼问：“你不是有大哥么？听说是你大哥看上我们坤儿了，怎么说坤儿是你的马仔？”
“我这么说了吗？”小鬼笃定卜凡清醒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，所以胡言乱语也不怕，到时候死不认账就行了。
“没说吗？”都不用清醒，现在卜凡就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，坏了事儿，他酒量没这么差的啊，怎么今天才喝了几瓶就要倒下了？
小鬼拦住卜凡又要拿起酒瓶的手说：“你已经喝多了，回家吧，我送你。”
“不会，你还没告诉我坤儿在哪里呢！”卜凡人高手长，一下子挥起来差点掀翻桌子，小鬼无语，甩开手就懒得管。
“哎哎哎，你别走啊，瓜还没拿呢。”卜凡摇摇摆摆站了起来，把手里的两个大西瓜递给小鬼说：“日子这么苦了，吃点儿甜的。”
最后小鬼连带着卜凡和西瓜一起到蔡徐坤暂管的pub，他们俩到的时候兰尼红着眼睛从楼上下来，撞到小鬼只点了点头，跟其他小弟完全不一样的作态。
小鬼若有所思，没想到蔡徐坤魅力这么大，这么快就把兰尼给勾到手了，不过明显是妾有意郎无情。也是，就蔡徐坤为了朱正廷那股子狠劲儿，他就应该不会喜欢别人了。之前那么劝说蔡徐坤都无果，后来竟然主动找上门来，说只是还他一个人情。
那是小鬼第一次看蔡徐坤动怒，以前在地下拳场的时候，他也见过蔡徐坤打拳，就算是被打倒在地，血肉模糊的时候，他的眼神都没有那样的狠厉过。刀疤是活生生被一拳一拳打死的，他亲眼看着蔡徐坤一拳又一拳，打到刀疤断气。
其实蔡徐坤就算是不出手，刀疤也必死无疑。小鬼低低笑了一声，如果被蔡徐坤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杀人，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死心塌地。
“凡子？”蔡徐坤被闹得睡意全无，一个人在房间里只会更想朱正廷，干脆下来到场子里看看，没想到就撞见了小鬼，还有他费劲架着的巨型生物卜凡。
小鬼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，“你可算是来了，你这位好兄弟要是再找不到你，就要一直跟着我了，真的有点点烦。”
蔡徐坤连忙把人接了过来，狐疑地看着小鬼说：“你们俩都说什么了？”
“能说什么？不过你这位兄弟好像对我有点意思，你劝劝他，还是不要跟我扯上什么关系。”小鬼已经转过身准备离开，“跟我们这样的人沾上关系，最后都没有什么好结果。”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，还是说给蔡徐坤听的。
小鬼出了pub，身后的小弟问：“大哥，这西瓜怎么弄啊？”刚才就应该放在pub里给榨了西瓜汁。
“带回去，我冰着吃。”小鬼低头看了看那两个滚圆的西瓜，笑意不明。
夜风微动，还撩动了人心。
黄明昊坚持不回家，他宁愿待在范丞丞的身边，都不想要回到那个他可有可无的家，况且在这个世界上哥哥比谁都重要。可是哥哥说去找正廷哥的爸爸聊天，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，他等的都小鸡啄米了，就快要睡着的时候，门口忽然有了动静，他光着脚就冲了过去。
范丞丞进门之后看到了黄明昊，二话不说就把人搂到了怀里，紧紧地，黄明昊几乎喘不过气。
“哥哥……你怎么了？”
“黄明昊，以后哥哥也一定会好好生活，你也要努力，不要出事好不好？”范丞丞答非所问，却句句真心实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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